我的家鄉(xiāng)北澗酉坐落在美麗的獅山腳下、涺水河畔,清澈的河水從門前潺潺流過。勤勞樸實的村民悠然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nóng)耕生活。村子古老、靜謐,卻遠(yuǎn)近聞名。
我從小生活在鄉(xiāng)村,對村里的味道極其敏感。一晃幾十年過去,回味時仍能感到那撲鼻的味道,一陣一陣飄來。
鄉(xiāng)村的清晨,既寧靜又喧鬧。當(dāng)霧靄還籠罩著村莊,一片無色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在臉上,村里的雞叫犬便催起人們起床,“換……豆腐啰……”。“油茶……麻花……”、“切涼粉……”的叫賣聲回蕩在村莊上空。那韻味悠長、帶有鄉(xiāng)村元素的吆喝聲,時常會在我的耳畔回蕩、在我腦海里回縈。
推開大門,舒展雙臂,一陣清風(fēng)拂面而來,涼涼的空氣中夾雜著絲絲泥土的幽香,隨著深深的呼吸沁入心肺,讓人滿心舒暢。
眺目遠(yuǎn)望,獅山在霧紗后面若隱若現(xiàn),整座山被綠色覆蓋,山頂上云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像一條彩帶從云間飄落下來。一輪朝陽從田野那邊冉冉而起,綠色的縫隙中灑進(jìn)一道道金光。晨霧中醒來的村莊,在裊裊炊煙中環(huán)繞 ,把鄉(xiāng)村的清晨裝扮得如仙境一般,一層層薄霧更是增添了幾分天上人間的感覺。
春耕秋收,是村里最忙的季節(jié),也是鄉(xiāng)親們最高興和盼望的日子,忙活了大半年,該是收獲、顆粒歸倉的美好季節(jié)。農(nóng)家小院,田間地頭處處一片豐收喜悅的景象。院中房檐下,木樁上堆滿了包谷和紅火的柿子,屋里糧倉里滿滿的麥子,這也是村民們辛苦一年的收成。那時,大蒜成為村里引以為自豪的特產(chǎn)。大蒜的種植也讓這個依山傍水的村子更生動起來。種蒜的時候,各家各戶大都集中到了一起,比現(xiàn)如今的趕集還熱鬧。那時的東西南北河岸,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一幅幅美麗靈動的鄉(xiāng)村種植圖。到了春天,一片片大蒜在葳蕤生長,放眼望去,綠意盎然,郁郁蔥蔥,一派生機(jī)勃勃的喜人景象,猶如環(huán)村的一片綠色海洋,招引著鄰村人和商販的稀罕。
夜幕降臨,在最后一抹夕陽臨近消失的時候,村莊小路上漸漸響起暮歸人們疲憊松散的腳步聲和議論年成糧價的嘈雜聲。一時間,每家每戶亮起微弱的燈火,廚房里想起了鍋碗瓢盆的交響樂。女人喂豬的嚕嚕聲,老人呼喚孩子回家的拉長聲,驅(qū)趕雞鴨鵝進(jìn)棚的嚷嚷聲,吃草回欄的老牛“呼呼”地喘著粗氣,慢悠悠嚼著草料,悠閑自得。偶爾有一只狗叫幾聲,繼而會引來眾多狗叫,東村響起,西村落下,此起彼伏,漸漸地、漸漸地一切都恢復(fù)了寧靜。夜空中,只有一輪月亮“值班”,溫馨地注視著村莊,此時的夜是那么的寧靜、美好、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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