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還是我去現場……”我面紅耳赤扯著脖子維護我那最后的“利益”。“你是新工,先要在各個崗位輪崗,要服從班組調配,這不僅僅是班組人員的合理安排,也是對你的一種歷練和挑戰(zhàn)。”面對著如同一只在搶奪配偶權炸毛大花公雞的我,班長依舊平靜的疏導和安撫著我,這個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好煩。
龍鋼位于龍門鎮(zhèn)下峪口黃河畔,獨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下峪口獨特的氣候特色。用當地人的話就是:下峪口一個月如果不刮幾天大風我們都不適應。我們采樣工每天的崗位是由抽簽決定的,在眾多崗位中,炎夏和寒冬時節(jié)的焦炭現場采樣工作是那種“爹不疼媽不愛”的崗位,大家都不愿意去這個地方,一月份的某天,焦炭現場的風讓我這輩子都難以忘卻。
鬼哭狼嚎般嘶啞的風,就好像一位垂老遲暮的英雄,要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傾瀉出所有的不甘與怒火!這同時也帶走了我的體感溫度,焦炭現場的采樣工作是在標準采集好樣品的同時兼顧著焦炭現場的表觀質量驗收,當時手腳冰涼的我在焦炭現場的大棚外進退兩難。
在凌晨三點的室外,刺骨的寒風反復吹打在我身上,仿佛在磨礪我的身心,又冷又累又困的我,終于堅持到進購計劃完成,坐車返回采樣站,我終于可以得到一段短暫的休息時光,來補充我失去的熱量和水分。
采樣站的三個自動化采樣車道排滿了車輛,熱鬧非凡,黑夜和寒風也沒能澆滅人們對工作的熱情。手工值班室的桌子上放著半碗冷卻、坍塌的面條,旁邊散放著一些臺賬記錄、報表等。桌子上趴著一位中年男子,那是我的班長,只見他右手正在奮筆疾書,左手拿著對講機,一臉的疲憊,他雜亂的胡茬油得發(fā)亮,臉上左一道右一道,頭發(fā)上不知道混了多少東西,礦粉,煤渣,或是灰粉?
本來整夜的奔波加上內心的疲憊,想要抱怨發(fā)幾句牢騷,但是我也聽到對講機里“吵”了一夜。“老羅,焦炭現場自動取樣有問題了……”,“老羅,你給我看一下高鎂石灰石的序列號……”,“老羅……”。“焦炭現場問題找到了么,你等會我就下去。”“手工編碼,幫罐灰臺查一下……”。
眼前這一幕很觸動我,我仿佛依稀可見他一邊拿著筷子囫圇吃幾口面,一邊用對講機回復幾句,然后又有什么關鍵事情,放下筷子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我發(fā)現采樣站并不是只有我最辛苦,是我一直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那一瞬間我想要努力更快的融入到這個集體里……
我的班長很“煩”,事無巨細,事必躬親;我的班長很“煩”,無論你再怎么發(fā)牢騷抱怨,他總是笑嘻嘻地開導你;我的班長很“煩”,在他“煩”人的品質下,帶領我們取得了全國鋼鐵行業(yè)“青安杯”最佳青年安全監(jiān)督崗的榮譽和儲運中心優(yōu)秀班組榮譽……
我的班長—羅永林,真的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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